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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聊个通宵,他听说了很多江言过去的故事,以及他说的那个女人。他说他恋爱了,可以他现在的地位和家里的复杂关系,还不能让那个女人被江家知道,他要变得再强大一点。
那是江随之见到江言眼中真正的温柔,每次提到那个人都是笑着的。
“等我们结婚的时候,你一定要来。”他说,“应该不远了。”
只不过江言没有等到那天,因为那个女人走了。
那段时间的江言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,眼底全是颓然,每次来家里时都将自己喝得很醉。
他说:“江随之,我不想做江言了。”
“我找不到她。”
“你救救我。”
可江随之对江家一无所知,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救他,只能说:“我帮你找她。”
但江随之不是江言,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,没有那么多人脉和钱。
江言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,又要去找人又要不动声色揽回集团所有的大权,连笑脸都没过去那么温柔了,却从来没提过一句让江随之回去的话。
突然有一天江言打来电话,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激动:“我找到你嫂子她们了!”
“她们?”
“她怀孕了!你要当小叔了!”江言雀跃地说,“我要把她们接到我身边来。”
“江家呢?”
江言沉默了几秒,说:“我们才是江家。”
这个我们是谁和谁,江随之没问。
江言说接那个女人回来就来找他,要让他见第一面,让还没出生的孩子认认小叔。
可江随之从来没做过长辈,压根没想过孩子还没出生,他在狭小的屋子里转来转去,最后憨兮兮地去买了好多小孩的玩具和衣服,又买了很多菜做好,准备迎接这个新家庭另外的成员。
他一直等到了天黑江言都没有任何音讯,电话也打不通。
那桌菜凉了又热,最后倒掉江言都没回来。
直到第三天,一堆人围在了小屋子的门口,中间那个中年男人一身黑衣,周身透着高高在上的浮华气。
江随之知道这个人是谁,他血缘上的父亲。
“江言死了。”这是他父亲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江言死在了去接他新家人的路上,他用尽自己所有的能力,打算给爱的人和弟弟一个新的家,最终却没能走进那个家门。
“你跟他相处过不少时间,至少也耳濡目染。”那个父亲说,“我查过你过去的那些事,也上了大学,虽然经历差了点,但问题不大,江家不能没有儿子。”
那一刻江随之知道这人是来做什么的了。
江言曾经说过不希望他踏入那个家门一步,可他最终还是食言了。
那是江言一手留下来的基业,是江言留给他的——新的江家。
所以他不能让其他人拿走。
不仅如此,他还要替江言找到从未见过的,嫂子和未出生的侄子,这是他承诺过的。
后来的江随之才知道江言一个人都经历过什么,他花了好多日日夜夜才能将集团事务勉强上手,戴上了眼镜才能像江言说的那样,变得像一个大人,直到如今才能承诺一句,可以将素未蒙面的家人接回来。
算下时间,那孩子现在也该三岁了。
情绪少见波动大,江随之的每一寸骨头再一次变得有些难耐的发麻发痒,他指尖抓在桌面,指节泛白,没有戴上眼镜的双眸变得极为深邃和具有侵略性,呼吸也加重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