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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终于混完一天的课程,沈声含也胆子大了点,走在林宴身边,问:“武术课……也是你来教么?”风雨连廊旁是将展未展的梅花,有些提前就凋落的花瓣轻飘飘落进一旁的池塘里,揉皱了一池清水,红白的鲤鱼在夜色里慢悠悠地闲逛,偶尔会冒出水面叼走一片花瓣,端的是夜色静好。
“不是。”
“哦”
“我听闻你会跳舞?”
沈声含挠挠脑袋,答应也不是,不答应也不是。
林宴捻着手里的珠子,看见连廊之外的梅林,心里想着,若是沈声含能在白梅盛开的冬日里舞上一曲,当然是极美的。
“睡吧,明日不可迟到了。”
……
第二日沈声含依旧没醒:他真的很委屈,他又没有手机,也没有闹钟,四周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来叫他,连声鸟叫都难听见,这谁醒得来。
心中郁郁地起床,今日的衣服是一身白色的薄袄,胸前的红梅落雪的刺绣,长裤的裤缝边绣着几枝梅枝,一点线头也没有,很是精细,他怀疑林宴这人是不是还财大气粗地养着一批绣娘,专供自己宅子里的衣物。
洗完脸,他瞥见自己脸颊旁圆点似的红印,也有些疑惑:枕头还有珠串的装饰吗?
今日下楼,逛了好一会,也没有遇见林宴。
最终是管家领着他去吃了早饭,早饭很精致,每天不重样,今日有花朵般的糕点,粉、绿、白、黄四色,被做成了不同花朵的模样。
武术课的老师是一位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,沉默寡言,却耍得一手好剑,银白的软剑在他手里如同游龙一般,招式行云流水,剑尖如迅雷刺出还可听见音爆,酷毙了。
四舍五入跟沈声含是同门,不过沈声含自认为自己是花架子,比不上他们真练剑的。
沈声含小时候还真做过仗剑走天涯,闲云野鹤风流江湖的梦想。
师傅这样耍两手就收获了他敬佩的目光,男人轻咳一声:“我们从基本功练起吧。”
他原本以为练武的师傅会很严格,但他出奇得脾气好,练一会就让沈声含休息一会,做得好还会夸夸。
软剑拿在手里,有种再见小时玩伴的感觉,他一直觉得练舞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。
他身段好,做起什么动作都很漂亮,招式也得心应手。
武术师傅开始是本着有钱赚就来看看,做好本职工作绝不多想的心态,但真要教起来之后才觉得,这个便宜徒弟天赋不错,基本功也不错,便真心生出几分喜欢来。
动作间还有点熟悉。
“你可认识全璟鸿?”杨如乾这样问。
沈声含挽了个剑花收剑,闻言有些惊讶:“她是我老师,您认识?”
“老师?”杨如乾这倒真的惊讶了:“她是我师妹。”
“师妹?”
休息时间,杨如乾似乎很激动:“我师妹算是我们这一辈资质最好的人,但从小自由不羁,师傅知道现在武道式微,也不拘着大家,师妹年轻时学完招式便自请云游天涯去了,如今也不知道在哪潇洒。”
“我好像是十岁那年遇见的全老师。”沈声含擦了擦脸上的汗。
他是小学一年级被姜女士送进舞蹈班,当时姐姐的跆拳道班就在楼上,他一下课就去找姐姐哭累哭疼,搞得两个兴趣班都知道他是个懒虫哭包。
但姜女士说一不二,说什么也不让沈声含退班,三年级那年,辅导班新来了个代课老师,也就是全老师,也不知道全老师哪里出了差错,偏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