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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中有人红着脸急匆匆找到他:“谢公子,谢大人找您,快去快去!”时书搓了下手:“哦,有什么好消息吗?”
“夺回了大景的龙兴之所大盛府,这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了,二公子快随我来!”
时书洗干净手,跟他一起走上城楼,心里默默地想:“也好,现在城门攻陷,谢无炽有了时间,没说完的话也该继续聊聊。”
时书一路走到了城楼上,一路皆是俘虏和尸体,狼镝军进城第一件事夺取防务,与城厢中的北旻军厮杀,正有人清理现场,时书脚步顿了一下,绕开血迹往上走。
城楼最高处已被占领,夺旗易帜,朔风吹得旗帜漫卷。时书无意转过眼时,从城楼上看到了这座城池内,早已是战火焚烧,北旻军正在街头巷尾逃窜,但狼镝军显然不给这个机会,骑马突奔挥刀砍杀,许多路人但凡阻挡,一概被马蹄践踏而死。
城中充斥着惨叫和哭喊“放过我们吧!”“我们也是大景的百姓!”“既然是大景的百姓为什么不南逃?”“抢劫了抢劫了!”“不要杀我们……”
时书转动视线,喉头滚动,险些一脚踩空。
来人道:“二公子,怎么了?”
“没、没事。”
“二公子稍坐,就在此地等候。”
不远处,几道身影站在这座城池的楼头,俯瞰四周,显然是手握这数十万生灵性命的主人。
赵世锐的铠甲上沾满鲜血,一旁站着他的心腹大将,右手边的青年一身淡青的鹤氅干干净净,丝毫不沾血,浑身的端方雅正与染血楼头孑然不同,同看着城内北旻军逃窜的样貌。
谢无炽。
有将士飞快上报:“报!将军冯节度使得知了将军不宣而战突袭北旻的消息,怒斥将军没有圣旨却擅启边衅,开启战争,与强旻结仇,接下来战火焚烧将永无宁日。让将军立刻卸甲请罪!”
赵世锐:“呵,请罪?”
谢无炽平声道:“赵将军勿忧,在下已写书信八百里加急报知韩王,此战已胜,韩王必定主战,向陛下陈说。东都还有其他主战的官僚同声相应,致力保你。”
赵世锐转头看向了他:“谢参谋,你我二人联手之举,无异于虎口拔牙。那群主和的老东西,也是时候退场了。”
时书听着,想起了先前谢无炽说过的话。
主和派为代表的傅温、冯重山等人,早已将朝廷的利益瓜分殆尽。少壮派想要露头取代他们,唯有出其不意打出赫然战功,征服太康帝的心。
这次雪夜奇袭大盛府,便是敲门砖。
经此一役,朝廷势力即将洗牌,新的利益瓜分要开始了。
赵世锐眉峰陡起,沉思道:“只是这次突袭,北旻恐怕不会轻易认栽,边衅已开,接下来几十年又要打仗,陛下……”
谢无炽淡笑,语气无波无澜:“大盛府是大景高皇帝的起兵之处,有超乎寻常的象征意义。夺回大盛如同续上龙脉,这是无可争议的战功,谁敢叱责就是叛国。再说,北旻蠢蠢欲动早晚图谋南下,几年内边衅必开,本次抢占先机,反倒是好事一件。”
赵世锐被说服:“谢大人的话,真是令人茅塞顿开。”
谢无炽再道:“何况,隆冬物资运送困难,开战极为不易,再者战略要地已夺,从此攻守易势,这个战功,将军稳如探囊取物。”
赵世锐笑了两声,神色恢复严肃。
又有人来报:“将军!北旻残军已被掳掠控制,敢问现在城中如何处置?”
赵世锐低头,看了下手中的刀柄:“这几日攻城,粮草物资早已耗费殆尽,